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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,妹妹会躺在被窝里和母亲通宵的说话
看得出,这两年,母亲最揪心的事就是妹妹的婚事,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
自己的女儿找不归宿,做母亲的揪心,真的一天找到了,女儿就要离开去了,那心里又何尝能放得下?我们全心全意从妹妹的安全问题考虑,对她的这个男朋友总是一千二百个不放心,总是担心她遇上个人贩子,一不留神再把她卖到哪条山沟里去了
而现在的妹妹早已站到了她的那个“他”的一边了
话里话外只是她的那个“他”的好处,满是对“他”的袒护,好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式
春天真好,三月真好
尽管桃花还未开成唐诗,绿草还未铺成油画,此时节,只适合打扮成诗人的样子,在风中走来走去
或那一座城镇
那天真不凑巧,正好赶上我推着一辆破车出门,美妇人从那男人纠缠中刚突围出来,跑过来拉住我的手,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
走出了一段路,我问美妇人:“你我这样被别人看到多不好
”美妇人说:“有啥不好,别人才不会认为咱俩有‘那个’呢
”我问凭什么这么肯定,美妇人说:“那还用说,你像个小老头,土得掉渣,还骑这样旧的自行车,告诉全世界,也没有人相信是不是?”
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,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,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,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